戚修远 张 颖 周 晨 王 茜
（1.中国联合工程有限公司，杭州 310052；
2.北京林业大学园林学院，北京 100083；
3.长沙理工大学建筑学院，长沙 410076）
乡村具有广阔的地理空间、多样的生境类型和丰富的食物资源，是鹭鸟栖息的重要场所。鹭鸟是常见的涉禽，其栖息情况能够反映出生态环境的优劣。湖南省宁乡市箭楼村具有山地、树林、漫滩、溪流、农田等多类生境，鹭鸟资源丰富。基于鹭鸟在觅食环境、营巢区域、惊飞情况等方面的习性，总结出水环境、植物、干扰等方面的设计要求。以箭楼村为例，提出设计策略：漫滩区域中，营造缓流浅滩、打造鸟岛生境、丰富基底地形与材质、近自然改造驳岸形态、分层布局斑块式植物组团等；
农田周边区域中，维持农田基础、拓宽加固河岸、调整河床底质、净化水体、梳理植被、阻隔视线等；
树林区域中，连通小片树林、阻隔人类活动、丰富人工林群落、补充针对性树种等，为乡村区域的鹭鸟保护性设计提供思路。
鹭鸟；
栖息地；
景观设计；
乡村生物多样性
生物多样性是维护生态安全的重要内容，如今生态安全已成为社会发展的重要影响因素。动植物的保护是生态保护的重要内容。其中鸟类是一类较为特殊的动物，其飞行能力为之带来更为多变的活动空间，从而影响和反映更多角度的生态情况。鹭鸟属鸟纲鹈形目鹭科鸟类，是城市周边常见的一类中大型涉禽，多在湿地区域活动。作为滨水环境的重要指示物种，鹭鸟的栖息情况能够清晰地反映出滨水生态环境的优劣[1]。
城市化推进带来的土地开发和人类活动范围的扩展，极大挤压了鸟类的栖息环境，城市区域内适合鹭鸟栖息活动的区域愈发稀少。乡村围绕在城市周边，受人类干扰较少，自然环境保存较好。同时乡村具有的山林、水系、农田等生境都十分适合鹭鸟的栖息和活动，是优质的鹭鸟栖息地。文章通过整理鹭鸟的生态习性与栖息需求，结合具体环境情况，总结出乡村区域鹭鸟栖息地的设计策略，并以湖南省宁乡市箭楼村为例进行探析。本研究为鸟类栖息地设计丰富了理论基础，补充了乡村区域鸟类栖息地设计的研究成果，为乡村整治、生态环境提升、生物多样性保护、鹭鸟栖息地营造设计提供一定的参考。
中国共有鹭鸟10属21种，结合中国观鸟记录中心2020年与2021年的观鸟记录，长沙区域共计鹭鸟9属14种[2]。根据外貌形态、生态习性和栖息环境的不同，鹭科鸟类主要分为三大类群：昼行树巢类、夜行树巢类和苇巢类[3]。
1.1 觅食环境
小河小溪、漫滩、浅水沼泽、泥塘、水库、池塘湖泊、水边开阔草地等区域都有鹭鸟觅食，大多鹭类会在稻田觅食[4-5]。鹭鸟觅食影响因素见表1。
表1 鹭鸟觅食影响因素Tab. 1 Factors influencing heron foraging
1.2 营巢区域
栖息地环境位置、坡向、周边食物情况、隐蔽度、水体情况，植被种类、结构、形态、面积等都会影响营巢，其中植被情况和隐蔽度的影响最大[16-18]。树种会对鹭鸟选择营巢地起到决定作用[19-21]。综合来看，鹭鸟的营巢地往往选择在植物高大、种类丰富、结构多样、林地连续面积大、隐蔽度好、海拔较低、污染较少、水源与觅食地距离较小、距离人类活动区域远、坡度为5°～25°的向阳缓坡地[11,22-24]。
1.3 惊飞距离
鹭鸟惊飞距离见表2。任何会影响逃避的因素都能增长或缩短惊飞距离[25]，如水面、植被、高度、噪音、人类接近情况等[26-28]。
表2 鹭鸟惊飞距离Tab. 2 The flying distance of egrets
乡村处于城市和自然的交界处，主要由人类活动区域和自然环境构成，但基底仍然是属于农田和自然的范畴，人类活动的聚落按照各类形态镶嵌在基底上。其中影响鹭鸟栖息的是山脉、水体、树林、农田4类环境和人类干扰，前者由水环境和植物组成。
2.1 水环境
乡村区域内水系较为丰富，河流、湖泊、溪流、农田等各类型的自然和人工湿地组成了乡村的水环境。水深、岛屿、驳岸、水体是影响鹭鸟栖息的重要因素。
（1）水深（图1）。浅滩和浅水区域是鹭鸟的主要活动区域，其较少在深水和水岸上觅食。为保证觅食的安全性和便利性，大部分区域的水深应控制在0～0.3 m，坡度控制在10°以下，同时丰富地形起伏，起到扩大浅水空间和保留水生生物的作用。为保证苇巢类鹭鸟营巢的安全性，部分苇丛下水深可增加至0.5 m左右，周边水深0.8 m以上，以阻隔捕食者。
图1 水深设计策略图Fig. 1 Water depth design strategy map
（2）岛屿（图2）。为了减少人类活动带来的惊扰，鸟岛离岸距离必须在10 m以上，低于10 m干扰过大无法吸引鸟类栖息，达到400 m可将干扰减少到最小[29]。岛屿的面积应根据水体面积而定，小于1 hm2的岛屿植被群落结构较单一，大于36 hm2的岛屿可能产生鸟类的天敌，故面积应在二者之间。岛屿高度以高出水面0.1～1 m为宜，平面形态应当曲折丰富，地形应当有丰富的变化[30]。中心树林常年高于最高水位，以不同的生境组团应对不同鹭鸟，满足部分不可同区营巢鹭鸟的需求。
图2 岛屿立面设计策略图Fig. 2 Island facade design strategy map
（3）驳岸（图3）。由于鹭鸟觅食的环境基本为自然驳岸周边，极少在硬质驳岸活动，所以驳岸应模拟自然形态构建，在条件允许时作为主要的滨水改造方式。形式上以模仿自然为主，配合植物、基底形成不同的环境。泥滩以开阔的缓坡为主，这有利于鹭鸟发现危险和起飞，局部布置石块树干便于鹭鸟停歇；
石滩配合少量灌木与草本，坚实基底能抵御冲刷、减少环境改变，方便鹭鸟踱步；
水岸林依靠大面积的树林固岸，提供休憩和营巢地，大块石能阻挡冲击，减缓流速；
苇丛无乔木和地被，主要提供觅食、隐藏和营巢功能。
图3 岸线设计策略Fig. 3 Shoreline design strategy
（4）水体。清澈的水体有利于鹭鸟寻找食物，有利于鱼类和其他生物生长。过快的水流会冲击河床，影响浅滩环境的稳定性，不利于生物活动栖息。平静缓慢的水流让鹭鸟能够更省力地站立在水中、更轻松地发现猎物，所以缓流浅滩是最适合鹭鸟觅食的生境，流速小于1 m/s比较合适。
河床底质是影响底栖生物的重要因素，粒径大小、颗粒异质性、密实性、稳定性和河床附生植物都能造成很大的影响。为保证鹭鸟食物的多样性与数量，水体基底的形态应当模仿自然环境中的河床，呈现出多样化、起伏凹凸、大小不一的状态。
2.2 植物选择
乡村区域鹭鸟栖息环境内的生境类型主要可以分为林地和湿地两大类，其中林地主要作为休憩区域和树巢类鹭鸟的营巢地，湿地主要作为觅食区域和苇巢类鹭鸟的营巢地。
鹭鸟体型较大，营巢植物需要有一定的强度和体型。树种优先使用本土植物，在此基础上，鹭鸟对树种的选择受到地域和种类的影响，以高大的针叶树、阔叶树为主，也有在竹林上营巢的。
鹭鸟主要在浅水区域活动，植物起到遮挡、支撑作用，营造适宜生境的主要是挺水植物。应当种植直立性强、枝干粗壮、疏密有致、整体盖度较低的挺水植物，平均高度一般在1.5 m左右，极限高度不超过4 m最为适宜。
2.3 人类干扰
鹭鸟不选择人工干扰区域10 m以内的地方觅食，更偏好于距干扰源大于100 m、距巢2 000 m以内的地方，栖息地阻隔人和鸟距离越远，适宜性越好[7,14-15]。考虑到乡村区域人口密度较小的优良情况，栖息地到人类活动区域的距离应控制在500 m以上。
水面和植被的阻隔能够隔离掠食者，竖向上的距离能给鹭鸟提供安全感，缩短其惊飞距离，所以使用地形、植物、墙体、沟渠等措施，能够降低干扰带来的影响。植物阻隔需要宽度达到10 m以上，高度达到5 m以上，并使用郁闭度较高的常绿阔叶林和针叶林等多种类型组合效果最好。
可以用掩体和植物等阻隔，使用乔灌木组合，低于视线高度的灌木约1.2 m左右，高于游客视线的乔木分支点应当在1.8 m左右，同时间隔种植大于此规格的灌木，这样在阻隔鹭鸟视线的同时能够形成多个“观察窗口”。
3.1 场地概况
箭楼村位于湖南省长沙市宁乡市东北边界，总面积约13.5 km2。研究区域主要为箭楼村元洲片区，北部以沩水为界，东、西侧以原沩水支流形成的哑河为界，南侧以丘陵山体为界，总面积约为5 km2。场地中央是大片的农田，农田被哑河划分为南北两大主要的田地区域（图4）。沩水曾在这里分流，但由于后来的筑堤、围田、开挖沟渠等措施导致支流与沩水的联系不再紧密，形成长条状的哑河以及其他小型沟渠水系。由于沩水下游地势平坦、泥沙沉积，整个场地地形起伏小，仅有北部沩水边上修筑的高于地面的堤坝和南部山体地势较高、起伏较大，中间的农田为平坦的低地。
图4 设计区域及周边基本情况Fig. 4 Basic conditions of the design area and surrounding areas
沩水是湘江的一级支流，全长144 km，流域面积2 430 km2，县城以下河床平均宽180 m。箭楼村在沩水的下游区域，距汇入湘江仅15 km左右。村边的沩水河道坡度平缓，弯曲多滩，夏季可淹没至河堤，冬季可退至河心形成大量滩涂。
宁乡市植物区属中亚热带常绿阔叶林区，目前山林的植被群落主要由阔叶林和针叶林组成。阔叶林中石栎（Lithocarpus glaber）为主要树种，另有青刚栎（Quercus glauca）、楠木（Phoebe zhennan）、椤木（Photinia bodinieri）、石楠（P. serratifolia）、麻栎（Q. acutissima）、白栎（Q. fabri）、山槐（Albizia kalkora）、君迁子（Diospyros lotus）等；
针叶林中马尾松（Pinus massoniana）为主要树种，较为单一。另有常见的松（P. elliottii）、杉（Cunninghamia lanceolata）、 柏（Cupressus funebris）、桧（Juniperus chinensis）、枫（Liquidambar formosana）、樟（Cinnamomum camphora）、梓（Catalpa ovata）、槠（Castanopsis sclerophylla）、楝（Melia azedarach）等野生植物资源。
3.2 鸟类资源状况
箭楼村中，可在农田和沩水漫滩见到大量的鹭鸟，以白鹭、牛背鹭和中白鹭混合的群体为主。据实地调研，共观测到鹭鸟6属8种，全部属于树巢类。但沩水边存在大面积的苇丛和漫滩，基于现状生境和长沙市范围的鹭鸟情况，同时观测也存在遗漏和误差，应当考虑到有苇巢类来箭楼活动的可能性，将苇巢类鹭鸟也列入设计对象考虑（表3）。
表3 箭楼村鹭鸟名录Tab. 3 List of herons in Jianlou Village
鹭鸟主要出现在农田中，大多是在远离道路和建筑的农田中心。冬季稻田枯涸、没有食物，鹭鸟几乎不在农田活动。沩水边的鹭鸟集中在面积较大的漫滩上，对岸和沿线较狭窄的区域也有活动。
4.1 规划布局
对现有的生境情况进行分析和总结，根据不同生境类型的地形、植被、水文等情况，在现状基础上专项改造，保护、修复、优化和丰富鹭鸟的主要栖息地，并对部分适合的区域进行改造，再按照主要类型重新分类。
针对整个箭楼村及其周边进行栖息地划分（图5）：南北两侧的山林可以作为营巢地，需要保护，减少开发；
水系和农田作为觅食地，可以适当开发和使用；
聚落和城镇是主要的干扰源，不适合鹭鸟活动。依托改造优化后的栖息地情况，可以将场地分为4大区域：南部山林作为林地营巢区，减少开发和活动，是核心保护区；
围绕沩水河滩建立浅滩觅食区，仅允许在边缘地区适当进行干扰性少的活动；
把村内的田间哑河、树林和其他小型水体优化改良，改造为滨水休憩区；
田野中适当规划，打造农田觅食区，起到缓冲作用。
图5 规划总平面图Fig. 5 Planning master plan
4.2 漫滩生境营造
4.2.1 漫滩现状
场地北部沩水河边存在较大面积的河漫滩，主要有两块面积较大的漫滩，分别是西侧的凸岸和东侧的凹岸。凸岸下层是卵砾石基底，流速较快，凹岸是淤泥基底，有小型的岛屿分布在近岸处。东侧凹岸边缘生长着由杨树（Populus tomentosa）、构树（Broussonetia papyrifera）、乌桕（Triadica sebifera）、垂柳（Salix babylonica）、香樟、枫杨（Pterocarya stenoptera）组成的混交林，岛屿及周边有小面积的芦苇（Phragmites australis）、芒（Miscanthus sinensis）、南荻（Miscanthus lutarioriparius）丛。
从堤坝到水面大致可分为三级：一层是卵石、碎砾石、淤泥基底，地势平坦，少有植被生长；
二层是泥土基底，地势平缓，生长了大面积的小鱼仙草（Mosla dianthera），混杂着狗牙根（Cynodon dactylon）、愉悦蓼（Persicaria jucunda）、水蓼（Polygonum hydropiper）、稀花蓼（P. dissitiflorum）、一年蓬（Erigeron annuus）、苍耳（Xanthium strumarium）、艾（Artemisia argyi）等；
三层靠近堤坝道路，坡度较陡，植被为狗尾草（Setaria viridis）、狼尾草（Pennisetum alopecuroides）、白茅（Imperata cylindrica）、芒、野菊（Chrysanthemum indicum）等，稍有部分构树、乌桕等乔木。由于不同分级之间过度陡峭，伴随季节性的水位变化，平缓的漫滩只在部分季节出现。
4.2.2 漫滩营造
漫滩主要满足所有鹭鸟的觅食需求和苇巢类的营巢繁殖需求，应考虑多类情况。
在现有三级河漫滩的基础上，放缓一、二级漫滩层级之间的坡度，形成低于10%的宽阔缓滩，使其处于最高水位和最低水位之间，用第三级陡坡处理剩余高差，保证大部分时间不被水淹，达成不同季节的水位涨落下漫滩水深能保持0～1 m都有的丰富状态。缓坡稍加起伏，形成不同的洼地和高地，在植被组团的周边深挖，形成宽1 m以上的低凹保护带，保护带在繁殖季要保持1.5 m以上的水深。
保持现有的岸线形态整体趋势，增加岸线长度，凸岸将形态破碎化，凹岸形成多个内凹河湾。在凹岸原有小型岛屿的基础上扩大面积，增加数量，形成多个岛屿组成的岛链。保持凸岸和凹岸不同的基质状态，在凸岸处改造原有的卵砾石基质，将均一大小的卵石破碎化，形成大小不一的碎石滩和沙石滩，凹岸的淤泥底质加以保留。在滩地上放置散落的大型置石、枯木和木桩，提供鹭鸟落脚停歇，近堤坝的岸边可以设施浮排，以供鹭鸟在丰水期置石淹没后停歇。
4.2.3 植物配置
漫滩植物配置见表4。植物选择以当地常见的乡土物种为主，减少外来物种的使用，保证原有生境的稳定性。在一、二级河滩以组团密集种植挺水植物群落，形成斑块式的大面积苇丛，利用基底材质严格限制生长范围，防止扩散到整个滩涂。对于自然生长的耐水淹植物，在过于茂盛、高度过高时加以修剪清理，保持开阔的漫滩空间。单一挺水植物为一组，不同组使用不同种类的植被，种植须疏密有致，高度达到1 m以上。在第三级河滩上种植乔灌组团，用耐水淹的大型乡土树种组合，形成多个小型水岸林，提供停歇空间。在靠近堤坝的一侧种植灌木丛以阻挡游客深入，保证林地的安全性（图6）。
图6 漫滩生境设计Fig. 6 Floodplain habitat design
表4 漫滩植物配置Tab. 4 Floodplain plant configuration
4.3 农田周边生境营造
4.3.1 农田现状
农田以种植水稻为主，每年在7、10月份会有大面积的机械收割活动，11月到次年2月稻田呈干涸状态，部分区域会撒播紫云英作为绿肥，其他季节均有浅水。
农田中穿插有哑河和小型水体，水系周边大多有乔木和耐湿草本分布，呈现一种零星出现在田间的组团式植被群落状态。乔木以枫香、水杉、垂柳、乌桕等为主，呈带状沿水分布。这类水体的沿岸坡度过陡、距离过短，没有充足的浅水空间。
4.3.2 农田周边营造
农田及周边生境主要满足鹭鸟觅食需求，改造区域集中在农田周边的水体与树林。保持农田的整体基础不变，冬季可以适当保留部分农田的浅水，给冬季的鹭鸟提供觅食环境。
村内的河湖大多镶嵌在农田周边，最长的哑河将农田分为南北两段，由于农田的挤压，这些水体的岸线平直、坡度陡峭。调整河床，从而改变水深，让一侧成为深水，一侧成为漫滩。在空地和水系弯曲的区域将驳岸拓宽，降低坡度，形成小面积的漫滩以供鹭鸟活动。通过调整河道的底质、清除淤泥、铺设卵砾石、放置石块等，增加水流变化，净化水质。同时为保证河道稳定，满足改造所形成的河床形态，在部分水深改造段用石笼、木桩等方式将驳岸加固。
4.3.3 植物配置
农田植物配置见表5。保留水边原有乔木，在陡坡和空地区域增植一些种类相近的高大乔木，形成树林组团。岸线宽度不足的区域可以用灌木和草本围合，起到阻挡视线和隔离干扰的作用。在漫滩侧清理乔木和高大草本，使漫滩开阔无遮挡，为鹭鸟起降提供空间（图7）。
表5 农田周边植物配置Tab. 5 Plant configuration around farmland
图7 农田周边生境设计Fig. 7 Habitat design around farmland
4.4 树林生境营造
4.4.1 树林现状
场地南侧山体上生长着大片原生和次生的常绿阔叶林、针叶林。山体约高于农田数十米，植被以马尾松、香樟、石栎等为主，高大挺拔，夹杂部分竹林。山林生境被道路和建筑等分割为小块，整体性欠佳。
4.4.2 树林营造
树林生境主要满足鹭鸟的营巢繁殖等需求，作为筑巢地，应当有较高的安全与隐秘性。南部大范围的山林环境应当减少干预，少做改动；
在东、西两侧的水边存在一定面积的次生林，可以人为种植和调整，构建优质的营巢地；
调整区域地形（图8），保证丰水期不会被淹，疏通周边水系，提供一定的觅食环境；
合并周边的小型林地，保证营巢林的整体性，面积在1 hm2以上。
图8 树林生境设计Fig. 8 Forest habitat design
4.4.3 植物配置
树林植物配置见表6。靠近道路和村落侧用密集的乔灌木阻隔噪音和灯光等干扰，保证内部环境适宜营巢。植被选择本土的鹭鸟营巢树种，地被和草本从附近生长的树林中选择，保证群落的复杂性和稳定性。
表6 树林植物配置Tab. 6 Forest plant configuration
4.5 景观因素
为保护和吸引鹭鸟，乡村区域不应进行过度的景观化改造，应当基于现有的乡村环境进行调整，改造不良区域，打造优质的鹭鸟栖息生境。同时可以基于现有的自然基底和稍加改造的活动场地举行观鸟、研学等活动。
城市扩展导致乡村周边区域已成为鹭鸟为数不多的优质栖息地，为了保存这些宝贵的环境，乡村也应因地适宜地考虑鸟类友好设计。鹭鸟生存的需求集中在觅食和繁殖两个方面，营造好滨水区域的觅食生境和树林区域的营巢生境，同时削弱人类活动带来的干扰，能最大程度地为鹭鸟提供一个适宜的栖息环境。乡村区域丰富的山、水、林、田和较低的人口密度可为鸟类提供优良的栖息地基础；
复杂的水系形态和多样的驳岸类型，丰富的水生生物和大面积的农田可为鹭鸟提供优秀的觅食环境；
减少人类活动的山林区域便是鸟类活动的优质营巢地。乡村栖息地设计能够为鹭鸟提供更多适宜的栖息生境，更好地吸引鹭鸟、留住鹭鸟，保护当地生物多样性，同时起到科普、教育功能，让人们认识到人鸟和谐共处的重要性。
注：文中图表均由作者自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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